『Der Tod in Venedig』°

【拜了个拜】



专吃冷cp↑混乱邪恶↑热爱白学
欧美圈杂食→锤基/贱虫/超蝙/EC

【ES/涉零】Love Crime(中)

#cp:日日树涉x朔间零,监狱paro,NC-17

#再铺垫一章(怎么还没到车啊


前情:Love Crime(上)

『Then what should I swear wi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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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日日树涉心想,朔间零可没老到这个程度,还不需要靠感情牌笼络人心。事实上他的慵懒迟缓显然是刻意为之,盘伏在黑夜里的动物从来都知道怎样在无关紧要的时刻节省体力,而现在他应该弓起弧线优美的脊背,像一只真正的猫科动物那样,高贵,优雅,神秘而危险地,给予他致命一击。

       朔间零向后靠了靠,交叠起的长腿随意搭在铁制床栏上,明明是平视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然后呢?”

       他用目光逼近他的囚犯。

 

       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脑海里的碎片如同经历了一场海啸的洋面,深海的冷水通通翻涌着浮游而出,地心深处喷薄的岩浆把上层海水点燃。他抽动了几下嘴角,艰难地咽下几乎控制不住的话语。

       眼前的人开始模糊,方格地牢的墙壁扭曲成球体,他正在丧失对空间的判断力。他看向身旁地面上食物所剩无几的餐盘,心里明白了大概。


       朔间零摇摇头,“然后呢?”他坐直起身,从制服上衣口袋里抽出一条缀有红宝石的绢巾,俯身翻腕递给拼命压抑但仍然止不住颤抖的涉。

       “我吻了你……”涉下意识地呢喃出声,伸手去接手帕。细链的镣铐也变得有千斤沉重,连带着手腕抖得不成样子。


       叮铃一声脆响,是红宝石接触水泥地面的声音。

       “差不多了喏,”朔间零屈身捡起落在地上的手帕,整理了一下衣袖的褶皱,“既然交由吾辈全权接管,为了不辜负那位大人的信赖,自然要采取些特别手段。

       “Magic,恶魔的小把戏,”他在涉眼前啪地打了个响指,“还有一点点刺激神经的药物,涉,就算汝想编织些天衣无缝的谎言,大脑恐怕也是爱莫能助了。它们能帮汝回忆起一切的开端,然后用这张嘴,说出来。”

       朔间零单手揪起涉的衣领,把他拉高到和自己平视的位置,手腕处冰凉的铁链被暗扣固定在墙壁高处,整个人以悬挂的姿势贴伏在墙面上。

       日日树涉仰头缓缓呼出一口气,后脑撞击在坚硬的石壁上。他闭上眼,“我吻了你,然后被你整个拎进了旁边的水池。”

 

        朔间零按下手腕表带上的微型按钮,针孔录音设备运作的红光一瞬间填满了这间狭小的地下暗牢。

       “审讯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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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3]

Seasons call and fall / from grace and uniform

 

       深红色天鹅绒窗帘把近晚的日光遮挡得严严实实,办公室的灯光照常没有亮起。朔间零把腿搭在长桌上,目光阴霾。他反复按下录音机,针孔处的红光跃动成一个闪点,而后熄灭,又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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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日树涉很难跟人产生长久的关系。他缺乏某种“人类”应有的特质,通常称之为“情感”。可他自己不这么觉得,他说那只是可以被演绎出的一种可能。事实上这并不成什么问题——他演得近乎完美。

       愚钝不化的人会为他的表象所迷,鞍前马后不能自已;聪明通透的人则会指责他不通人情,然后悲泣着离去。

 

       即使这样,朔间零也从来没在这场较量中落过下风。对他来说,涉是个各种意义上完美的朋友,恋人,对手和……床伴。零从没介意过水池边的那一次亲吻,他只是用这种方式告诉这个有些自以为是的表演者:他尚且分得清他的戏剧与现实。

       他们之间有种相互顺从又彼此推拒的奇妙磁场,好像花了数不清的时间与精力寻找过对方,在相视的瞬间合为一体。

       ——好吧,零就是喜欢他。第一眼。

 

       多亏了学院分配给学生独立的单人宿舍,他们才能在完成课程和参与社交结束后的晚上厮混整夜。日日树涉可以把他打横抱起丢在床上,用牙齿咬住扯开他打得一丝不苟的丝质领结,小心翼翼得像在拆一份精美的礼物。朔间零伸手搂住涉的脖颈,把头埋进他肩窝,轻吹一口气拂开耳边垂下的淡蓝色发丝,在上位者骤然加剧的亲吻中藏起尖牙给予他温柔的回应。

       在被蚀骨的快感支配的前一秒,朔间零隐隐约约记起自己似乎想说什么,是“喜欢”吗?或者是“渴望”?还是一个更遥远空洞的字眼……他眼神迷茫的摇摇头,听见涉喘着气带着笑,断断续续地说,零,我要告诉你一个惊喜。

       他接受了大洋彼岸R国的实际掌权者天祥院家的任命。“以后,我们就能在战场上相见了。”

 

       未解决的情欲和不可宣之于口的爱情,哪个更让人如鲠在喉?

       朔间零歪着头想了想,抬腿把日日树涉踹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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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4]

Anatomical / and metaphysical

 

       A国高层的回复速度比预想中快得多,结果也无可非议。交战国指挥官,蓄意挑起战争,严重违反环大西洋和平公约,提请海牙国际刑庭判决。

       海牙不过是外交辞令。

       真正的命令是“航班失事,嫌犯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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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5]

The dye / a blood red setting sun

 

       地下暗牢的走廊里第三次响起皮靴叩地的脚步声时,伴随的还有从旧式放映机的喇叭形播放口传来的,伯爵夫人和苏珊娜明亮悠扬的女高音。


       日日树涉像来时一样闭着眼睛靠在墙壁上,“《费加罗的婚礼》,怎么?”

       “让汝重新感受一下自由,”朔间零大大咧咧地往他身边的地面上一坐,“想象阳光,露台,和海面上吹来的风。”

       日日树涉咧开嘴笑了,“听起来我好像不久于人世了。说吧,我还有几年可苟延残喘?”

       朔间零摇摇头,“太久。”

       “几个月?”

       “十五天。”

       “哦呀,”涉惊呼出声,“那可真是Amazing。”

 

       朔间零不出声。

       许久,他才发出一句低哑的质问,声音很轻,可任谁都听得出其中的声嘶力竭——

       “为什么?”

       只要你开口,我就能给予自己最后仁慈的一击,不至在穿胸的利刃下流亡余生终日。

 

       “因为你是朔间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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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爱我吗?

       啊啊,朔间零有点崩溃地按住额角,反正你没有那种叫羞耻心的东西对吧,承认对你来说也没关系啊。

       不,我是说,零,你怎么能擅自使用“爱”这个词呢?

       你在说什么?

       那只是一个创造出来的概念。


       日日树涉的眼神投向仅有的那扇高处不透光的窄窗,仿佛越过高墙到达了外面平静的太平洋海面。

       它本身需要被解释,无法直接体验和演绎。从某种程度上说,单纯的“爱”一个人于我而言是没有意义的,它像你我一样不完整。

       零,你和人类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你那样爱着他们,以至于沾染了他们把问题简单化的习性。你怎么能单单用“水”来形容一片阳光下的海域呢?又或者永恒燃烧的太阳只是一团“火”?

       日日树涉叹了口气。

       我花了很长时间试着演绎“人类”的精神,用很多种方法代入最接近的体感。可是太难了。人是一种极其追求适度理性的生物,他们对艺术和荒诞的接受度被限制在一个米粒那么大小的地方。“美”必须以年轻肉体和姣好容颜为载体,而“艺术”只能建立在不影响现实的“健康的娱乐”的基础上……直到你出现,我才稍微理解了他们的感情,我想试着学习那种东西。那是无限接近真实的“人”的精神,我还想体验更多。

 

       现在,你还想听听我对你的感觉吗?

       那是一种全新的,我从没获得过的“战栗”。我在反复的推演中终于确认,只有一件事能让我祈祷世上仍有神祇的存在,那就是我对你的感知。那种赖以维持生存的迷恋就像是构成我完整生命的齿和轮,龃龉咬合,昼夜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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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6]

rushing through my veins / burning up my skin

 

       朔间零仰躺在地下牢房的水泥地面上,冷湿的寒意浸入,顺着脊背爬满全身。他浑然不觉,向着目光延伸尽头并不存在的星空伸出一只手。日日树涉把人揽进怀里,一颗脑袋就枕在他的腿上,柔软黑发卷曲如缠绕的海藻。

       “不会后悔吗?”

       零像在看他,又没在看。血红色的眸子所落不在近处,又绝非虚空。

 

       涉轻声笑了,淡紫色瞳仁里闪着光,声线异常温柔,“这个国家曾经是海上的强权者,直到被天祥院家的舰队击败,而现在那个“皇帝”也难以维持自己的势力,节节败退。屹立一方的战车总会被新生的力量取代,被丢在在历史的角落里溃不成形。”

       “你看,生活的本质大多是悲剧。有人唯恐避之不及,却从来没有人能阻止它发生。我只是用演剧的形式把这种悲剧展示给世人,至于我自己是主角还是小丑,是正义或是邪恶,都不重要。我只是个表演者,观众能看到这一幕幕悲喜剧的上演,欢呼着流下泪水,就是我的梦想了。”

       零注视着他的脸,“那汝自己的幸福呢?”

       涉露出些失笑的神色:“为什么要追求幸福呢?”他的指尖轻柔抚过身下人的鼻尖与唇瓣,是你的话,能理解吧。

 

       我明白,我明白的。朔间零垂眸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到最后,你还是没能成为“人类”。为命运挣扎,为幸福与不幸嘶吼,彼此撕咬着相爱。让神看看我们活着的样子啊。这就是……我们存活的方式。

 

       “如果你注定是凝视深渊的人,那么我不妨成为深渊。”

       “被背叛,被撕扯,被粉碎,将获得过的一切置于烈火,而后在一地的灰烬中找到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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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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