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r Tod in Venedig』°

【拜了个拜】



专吃冷cp↑混乱邪恶↑热爱白学
欧美圈杂食→锤基/贱虫/超蝙/EC

【ES/英宗】美味情缘(四)

#cp:天祥院英智x斋宫宗,餐厅paro

#HE,工业糖精,私设如山,ooc

前篇:

【一】没有天祥院,专注吹宗的第一章

【二】英智终于出场了该吹他了的第二章

【三】执着于在被怼边缘试探的第三章


以及终于还是被怼了的第四章,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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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真正的分道扬镳是在五年前的那个夏天。一场影响不俗的国际性赛事吸引来了大批摩拳擦掌的野心家,而对于整个CIA学院内来说,结局已然明了如罗盘上的指向——那个孤傲乖戾的帝王早已在所有奖项上制霸多年,未尝一败。

 

       夏日阳光明亮得有些恍惚,让人生出些莫可名状的情愫。不同的是这光源只有亮度没有温度,赛事指定的大厅里,室温被严格把控以排除一切意外的变数。厅堂两侧的雕塑喷泉水声汩汩,柑橘混合白茶的熏香在静滞空气里缓缓飘动,简约平淡。

       如果“优雅”可以被赋予实体象征,那么斋宫宗就是其本身。剪裁合体的白制服勾勒出修长笔挺的轮廓,向上叠起两折的袖口,随意在腰后挽出的双尾结,和一张精致得无以复加的面容。他比整个夏季被雨水洗涤过的日光更耀眼夺目,那种让人难以移开视线的夺目不刺眼。


       他为这次比赛献上了最高敬意的代表作——一道盛在巧克力钟摆雕花里的奶泡咖啡(*注)。任再刻薄的名厨也不得不承认这远远超出了料理的范畴,是毫无疑问的艺术品。历年参赛作品的水准向来稳定,多是靠口感与火候的细微差距拉开得分,却不得不在斋宫宗这里异军突起,峰峦险峻。

 

       上等巧克力用55℃的温度进行融化,这样达到的粘稠度最容易塑型。不断搅拌玻璃杯里已经开始变软的滑腻褐色液体,不断加入碎巧克力使其降温,然后重复加热到32℃——通过融化不稳定的油脂晶体来改变巧克力的分子结构,让其真正呈现出丝绸般的华丽浓柔的质感。装饰用的糖方是一种类似于松露填充馅料的甘纳许(Ganache),混合高脂乳酪和牛奶煮至沸腾,冷冻后切开,质地如黄油般滑腻松软。

 

       而他接下来的动作才真正让在场的人惊掉了眼镜。

       如同怀抱竖琴的阿波罗进行着最后的调音,他的十指翻转间生出了片片花朵。用防油纸做成的锥体盛满散发着芳香甜美气息的巧克力液体,褐色丝绸在案板与模具里蜿蜒流动,绘制出一座栩栩如生的旧式摆钟。每一个齿轮,每一根链条,钟壁,圆摆,仿佛都在他的指间发出吱呀的运作声响,被赋予了生的灵魂。


       钟摆正中心的空缺处,是一只同样由巧克力融铸的圆口咖啡杯,杯底放一片浓咖啡浸泡过的麦麸饼干,融化后能为这道甜品增加层次分明的颗粒口感;大块奶黄色的浓缩冰咖啡芭菲,配上顶部用樱桃甜酒与萨芭雍搅拌出的绵密蓬松泡沫——

       一切如此完美,令人震惊的杰作。

 

       其实斋宫宗并不在意输赢。创作、表演、完成,惊艳世人并取得最高荣誉,如同本就上好的发条,一旦剥下指针,就咔嗒咔嗒运行着永不逆转。整个过程他做得行云流水,灵力充盈,成品甚至比想象中更美。这也许能成为他在这里生活的完美句点,他的艺术终于不止是一个学生的新奇想法,它属于这座城市,属于所有“人”。

 

       直到他微笑着单手发力,那座美轮美奂的巨型摆钟轰然倒地,碎成无数残片,泛着泡沫的浅咖色液体浓稠地流淌成一片化不开的狼藉,甜美诱人的香气自地面向上诡谲绝望地飘起。

 

 

       “艺术可以不被理解,可以没有灵魂,可以被无数次复制——因为你们早就没有了任何对美与永恒的坚持,”他看着席位上坐立不安的评委,几个内心柔软脆弱的女性甚至捂着嘴,低泣出声——为那一地碎片的不知所措,更为了这个帝王一样的年轻学生给他们的最终判决,“今天,它被你们亲手摧毁了。”

       “到此结束,希望你们已经尽兴了。”

 

       他算准了链条与齿轮的每一声古旧的轻响,算准了人们在面对绝对艺术时的每一个臣服的神情,唯独漏算了一点。

       天祥院家的势力,千万条丝线盘根错节,渗透进地下的茎脉,发出无形的牵引。

       对艺术的评判只取决于一张选票上的几个数字而已,篡改也不过就是金钱和人情打点。天祥院英智本就是学院顶尖的毕业生,这是财团给他们的少爷出师前的一场首秀——而斋宫宗是那个麻烦的人。

 

       一片哗然。观众席中发出讶异惋惜的声音,更多的是女孩子的低声呜咽。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些他无比想带去无上的艺术与享受的人群,自嘲地笑出声。

 

       日落时的阳光透过厅前的落地窗抚摸着他轮廓美好的侧脸,恰到好处的弧度使橘色日光都温柔了几分。斋宫宗回头,目光对上厅堂那侧隔着一道铁栏的对手,浅金色头发,一双碧蓝的通透眼珠正热切地望向他,抿着的嘴角露出不明所以的笑意。

       他也笑着,眼神向那一片悲戚惨绝的人群挑了挑,下颌微抬拉伸出好看的线条,骄傲得真像未尝一败的帝王。他向着那张他永远不会忘记的脸,无声地比了个口型。

 

       “天祥院,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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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22 Bleecker来说,此后这一天过得相安无事——如果把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摩擦忽略不计的话。其他一切如常。

       是……那简直不值一提。

       只是斋宫宗转身离开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或许是出于抱歉,又可能只是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给自己一个可以不去后悔的理由。即便这理由要更牵强过此刻带着报复心理般胜利后的喜悦感。

       他没有跟出来。


       意料之外。斋宫宗设想过无数次天祥院的回应——冷笑,言辞尖锐的反驳,嘲讽自己也不过是依仗一点不足道的天赋对人刻薄,或者干脆扯下围裙塞到他手里,告诉他还是那样又冷又硬听不进别人一句话。

       可他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就只是站在那里。低着头。

       好像被谁伤了心。

 

       斋宫宗的心里突然尖锐地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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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天祥院英智也并没有表现得那么云淡风轻——事实上他头顶聚集起的乌云几乎要给整座城市下场暴雨了。烦躁地把领结扯下来随手一丢,衣服扔了一地,趴在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不想呼吸。

       玄关处的语音信箱发出轻微的嗡嗡震动,他胡乱披上睡衣不情不愿地把自己拖拽到门前,心想这么晚了谁还会发消息过来。

       “还是老样子吧……你知道的,对不起。”

       ……

       他回味了一下,倒回去听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捂着脸轻笑出声。

       你啊。

       他甚至根本不需要看电子屏上发信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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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么喜欢你。”

 

       斋宫宗用尽全力才能不去想白天发生在22 Bleecker的一切,事实上那几乎都与某人相关。

       那人说出这些话时的神情平静而无望,似乎毫不期许着神谕的虔诚信徒。这在平常看来也太过怪异,犹如毒树上结出了纯洁无暇的果实,急于祈求宽恕的罪者在公堂上声嘶力竭地发出无声的叫喊——

 

       你想从我这里想得到什么呢?

 

       咔嗒咔嗒的钟表声又出现在脑海里,只是这次的节奏缓慢许多,似乎是刻意留给他挣扎喘息的余地。他关上灯蜷缩进柔软的被子,凭着记忆和直觉伸手按下了床头众多玻璃瓶中的一个。

       淡绿色的喷雾涌出,铃兰花和黑醋栗叶的清新气息在黑暗中爆炸似的蔓延,让人仿佛置身于荆棘丛生的铃兰花海,远风吹过抚起一阵阵浪潮此起彼伏,幽净清冽得让人稍感安心。

 

       门悄无声息地被推开,半掩着探出一张洋娃娃般的脸。金发的女孩穿着宝蓝色真丝睡袍,赤脚走进来。宗借着未拉严窗帘的缝隙透过的光看清了这突然造访的天使,他撑起身轻声呼唤,“玛朵——?”

       月光晦暗也能照出女孩纯真甜美的面容,鼻梁精巧细直,颌骨圆润平滑,眼神清澈如水。玛朵不说话,只是默默爬上床紧靠着他。

 

       宗把她圈进怀里,动作极尽温柔,仿佛一点唐突都会把他最心爱的人偶碰碎。

       “你去看医生了,对吗?”玛朵默不作声许久,突然开口问,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委屈,“你今天很不开心。”

       宗对她回以一个浅笑,“都是大人之间无聊的事情,你不会想听的。”转而摸着女孩柔软的发丝,“今天在学校过得好吗?”

       “一定发生什么了,”玛朵挣开他的手,固执地搂紧男人纤瘦的肩臂,“你道晚安时没有说“我爱你”。”

       宗的笑容里满溢着宠溺的无奈,“对不起,我的玛朵,这真是天大的失误,”低头亲吻了她的眉心,“我永远爱你,晚安。”

 

       女孩却没有因为这个安抚性的吻而得到满足,嗫嚅的请求已然带上了哭音,“我爱你,所以你不能不让我知道,”她睁大眼睛眨了眨,“你遇到了谁,她对你说了什么,为什么晚餐的汤里没有加迷迭香和番杏叶,一切有什么不一样了?是谁?”

       宗叹了口气。很久以前玛朵就表现出了对“爱”这个字眼的感知困难,而现在情况似乎变得更复杂了,让人容易想到拼命尝试着去理解人类感情却总是控制不住分寸的人偶。

       略加思索,他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怨结,无意识于这让他自己的眉间也露出了茫然失神的颜色,“一个……故人,”说罢又补充道,“他……是非常讨厌的人。”


       他想说希望他的玛朵不要为这种事情烦恼,成年人每天过着无聊的生活,有时还会做错事。他不想说他现在愧疚得想要把自己藏起来,想跟全世界说对不起。

       他微微启唇,眼神黯淡得让人心疼。

       “我很抱歉。”

 


       “我想见他,”玛朵把脸埋进宗的怀里,最后的请求坚定得不容拒绝,“你说过今年我还能许一个愿望,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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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钟表盘上的指针已经走过了七点,斋宫宗搅拌着木碗里的全麦麸片和果仁糖浆,心底生出一种混合着失落与愧疚的如释重负。

       早在星期五的下午他勉强试着向天祥院英智表达“周末能否来家里吃个便饭”的邀请时就体会到了那种摧枯拉朽的无力感,他发自内心地不想再感受第二次了,而且还是一整晚。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猜你会是那种每天晚上下班回家检查语音信箱的人。”

       “完全正确。”天祥院英智头也没抬,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放慢速度。

       “……”Jesus,这话他可没法接。


       感受到了斋宫宗的迟疑,英智微侧了侧脸,还是开口了,“你不用为那种事道歉的。”

       “对不起。”他低垂着眼,长睫下日光投出的阴影都盛着点可怜。

       “说过不用了,你知道你现在是用什么样的表情在说这句话吗?”英智看他一眼,噗地笑了,“让我很想掐你的脸。”

       该死。跟这人就没有道理可讲。


       “天祥院,我想问你能不能……”

       “好。”答应得干脆。

       “听我说完,能不能周末来我家……吃个晚饭……”斋宫宗刻意转过头看向玻璃幕墙外的前厅里喧闹的人群,声音越来越小。脸都要丢进烤箱里去了。他想。

 

       “好,”错愕了一瞬似乎在判断自己听到的真假,下一秒那人的眉眼都弯成月牙,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笑了,“宗这算是主动的邀请吗?”

       “不算,”斋宫宗并不打算跟他客套,事实上他根本不希望他答应——但又出于自己心爱的妹妹的愿望不得不屈从——他可应付不了玛朵的软磨硬泡和声嘶力竭的哭喊,“玛朵她说……很想见你。”

       想了想他又添了一句,“如果玛朵她很不喜欢你的话,恐怕我们就要尽量少来往了。所以……”她当然不会喜欢你,请你表现得讨厌一些吧。


       “好。”可是第三次的回答,格外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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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朵,看来今晚要让你失望了——男人就是这样,”斋宫宗抱歉地笑笑,默默给黑巧克力挞的咖啡泡沫里多加了一勺焦糖,但愿蛋糕的甜味能让他的小公主稍微开心一点,“我猜他有不可回避的急事要处理,否则谁也不能拒绝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姐真诚的邀约。”

       然而他心里默念着,天祥院做得好,你最好还是别来。


       玛朵穿着毛绒睡衣抱着玩具熊趴在沙发上,闷闷不乐地嘟了嘟嘴,“他会来的,”她笃定地说,眼光扫到料理台前从容忙碌着的背影,“够了,别再加糖了!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姐要保持她的身材。”她小声嘀咕了一句,才能留住她心爱的全世界最英俊的男人。

       门铃在这时突兀地响起,玛朵一下从沙发上坐直起身,睡衣帽子上的兔子耳朵都颤了颤,“你看!”

 


       斋宫宗手一抖,银制糖勺掉落在案板上发出“叮铃”一声脆响。

       听上去格外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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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智君来家访了 请宗老师提前做好准备

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呢(正色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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